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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师叔喜欢我?(上架求首订)

    夜白挑眉:“敛息丸?”

    “不错!”莫长安颔首,回道:“她正是弄到了敛息丸。”

    敛息丸是九重天太上星君特制的一种仙丹,听人说,太上星君曾历过情劫,爱上了一个凡间的女子。只可惜,那一世的情爱过后,他回归九重天成了上仙,而那女子却是依旧无穷无尽的轮回转世。

    此后须臾千年里,太上星君为了和那女子在一起,特意制成敛息丸,将自己周身的所有仙气隐藏,从而能够在凡间安稳度日。如此下来,千年晃眼而过,随着他下凡的次数愈发频繁,昆仑大帝终于发现了他的出格举动。

    故此,敛息丸问世,太上星君的事情也广为人知。

    只是,谁也不知道,在那之后,太上星君究竟落得怎样的下场,毕竟人神不能相恋,自古来便是这个道理。

    “还有其他问清楚的事情?”夜白瞳眸冷淡,毫无波澜:“比如她是否妖鬼?”

    “这个不记得问了。”莫长安咧嘴一笑,摸了摸鼻尖:“不过我瞧着,能弄到敛息丸的,应该不是什么妖物。”

    “如果是妖物呢?”他形容纤尘不染,犹如谪仙:“你待如何?”

    自古修仙之人和妖魔鬼怪、魑魅魍魉,从来是势不两立。

    “师叔觉得是妖就该杀么?”莫长安不答反问:“还是说,师叔其实和我一样,是个极为特别的修仙人?”

    她笑眯眯的望着夜白,眼底却是一片笃定。

    夜白这人,虽脾气有点臭,性子略微傲娇,但到底不是个死板的人物,尤其对于斩妖除魔的事儿来说,他更是显得极为寡淡。

    这一点,莫长安即便再如何看他不顺眼,也不得不承认。

    “倒是很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夜白低眉看她,小姑娘琼鼻玉肤,笑意嫣然,实在让他生不出气来。

    “那是,”莫长安摸了摸自己的脸,啧啧叹道:“谁让我和师叔是一伙的呢?俗话说啊,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说完,她挤眉弄眼,好一阵嘚瑟。

    夜白:“……”

    他现下反悔了,真的很想生气……

    “师叔既是无事,那我就先去找十里了。”小姑娘笑容满面,天真的像个孩子。

    “莫长安,”忍住心中的叹息之意,夜白头一次语重心长道:“在十里这件事情上,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想法,但前提是,你要知道自己也是个姑娘家。”

    “?”莫长安停驻脚步,一头雾水:“师叔你在说什么?”

    什么叫作在十里这件事情上?难道不在这件事上,她就不是个姑娘家了?还是说,其实夜白是想要表达他自己钟意十里,但一时间又不敢说出口,所以话语间才略显怪异?

    不错,夜白近来总是瞧着诡异,说出来的话也颠三倒四,神神叨叨,若非是对十里存了觊觎之心,她倒是很难想象,究竟所为何事。

    心下如此一思量,莫长安便退了回来,拍了拍夜白的肩膀,宽慰道:“师叔,我知道你的心意,可据我观察,十里貌似是有心上人的,你若是当真决定了,我作为同门的师侄,一定还是站在你的阵营。”

    十里那借酒浇愁的样儿,别说她不是明眼人,就是随意一个旁人看了,也知道是为情所伤。而夜白么,那性子实在不甚讨喜,如果想要趁虚而入,仔细来说,并不是轻易能做到的。

    夜白:“?”

    什么心意?他怎么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心意?

    还有,十里有心上人,关他什么事情?要难过伤情的,不是莫长安这小妮子么?怎么会扯上他来?

    “师叔不必羞涩,”莫长安一本正经,作出一副经验老道的模样:“这情爱之事,本就是人之常情,动心一说,更是谁也无法敲定。但至少师叔也不算太过糟糕,容色实力,必定能略胜一筹。只唯独师叔这性子么,委实算不得体贴入微,所以啊,师叔若是当真要行动,必然要先改了这冷冰冰的……”

    “等一下,”夜白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莫长安,你究竟在说什么?”

    “我在说师叔对十里的心意呀,”莫长安笑了笑,继续道:“师叔真的不必害羞,你和十里也算是郎才女貌,极为合适。我师父就常常说啊,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嗯,就是这个道理。”

    他们子规门这样开放,不仅不禁欲,而且还鼓励成亲生娃娃,夜白虽也是师尊级别的古董一个,但好在年纪尚轻,俊美如玉的,动情一说,实在没什么大不了。

    “喜欢十里的,不该是你么?”夜白眉头紧锁。

    “我?”莫长安错愕,难以置信的伸出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尖:“师叔,您老这说辞……也没谁了!”

    真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

    她和夜白好歹是同门师叔侄,难不成在他看来,是要共侍一妻?

    “难道你对她没有图谋不轨?”夜白下意识动了动手肘,温润的五指落在莫长安那指着自己的青葱玉指上,试图将她举起的手放下去。

    “当然没有。”莫长安翻了个白眼,实在觉得冤枉至极:“师叔啊,我是直的,直的!”

    先前不是告诉这厮,她‘欢喜’九师兄了吗?怎么这狗东西还能想出这么多花样来,平白给她扣了顶这样大的帽子。

    “没有就好。”夜白点了点头,见她不像作假,眉梢舒展。

    好歹门中的独苗,他可算是护住了。

    “师叔放心。”莫长安无可奈何:“我是不想和你共侍一妻的。”

    共侍一妻?听起来就是吓死人的节奏啊。一边想,莫长安一边试图抽回自己被夜白抓着的手。

    “你说什么?”夜白手下不自觉便是一紧,深觉不对劲:“什么共侍一妻?”

    这话,为何他听着就是极为诡异,若是没有猜错,莫长安的意思是,他对十里……?

    “咳咳,”莫长安使了使劲儿,说道:“师叔,您老先松手好吧?这男女授受不亲,师叔师侄也一样授受不亲。”

    “你先说清楚你的意思。”夜白这时候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这关乎他的声誉和为人,怎么着也不能马虎了去。

    “我就是字面意思。”莫长安嫌弃道:“快先放手。”

    一边说,她一边用力拽去,努力抽回自己的手。

    “我对十里没有任何好感,”夜白冷声道:“你听到了吗?没有一丝一毫的在意。”

    说着,他手下更是漠然松开,似乎是为了表示自己的心意。

    只是,他这般突然的一松,莫长安那头还用力的拽去,两相抵触之下,转瞬之间,莫长安失了重心,便整个人毫无意识的往后倒去。

    夜白见此,心下一凛,衣决飘过,便顿时稳稳扶住她的肩膀。

    猛然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莫长安下意识嗅了嗅味儿,那宛若雨后的青草芬芳,顿时扑面而来。

    “莫长安?”

    头顶上方传来一道冷冽的嗓音,莫长安微微一愣,心下知道扶着她的无非就是夜白,可心口处却是倏然一跳,犹如蜻蜓点水,泛起无声涟漪。

    “我无妨。”小姑娘往前走了两步,一溜烟儿便跑到了前头,轻咳道:“师叔,你的意思是不喜欢十里?”

    夜白收回手,冷峻道:“自然。”

    他和十里能有什么?一切都是莫长安胡思乱想。

    “那既然不喜欢十里,师叔喜欢谁?”老大不小的人儿了,还没个欢喜的人?

    “你……”夜白低眉看她。

    莫长安惊恐脸:“我?”

    夜白:“你觉得有可能?”

    “没有。”莫长安摇头。

    夜白:“那不就是了?”

    他的话才落地,就见莫长安长长吁出一口气,俨然是松了口气的模样。

    “莫长安……”夜白唇角微微一涩,正想说什么,顿时又止住了话头。

    “师叔要说什么?”话说到一半,实在有些奇怪。

    夜白转身:“没有。”

    说着,他缓缓开了门,犹如青松玉竹,模样极致矜贵的便踱步出去。

    莫长安:“……”

    这不是他的屋子么?怎么突然就出去了?

    ……

    ……

    次日一大清早,莫长安一行人便辞了忘尘楼,离开了汴京。

    因着几个人都算是修为不差的缘故,一个半月的路程,他们只用了七日便抵达繁城,来到了赵国的天子脚下。

    赵国和魏国,实属两个天差地别的大国,相较于魏国的江南秀丽,赵国显得英姿勃发许多,尤其是冬日里的时节,赵国更是漫天大雪,满城皆是风霜。

    初来的那一日里,他们率先找了城东的繁华地段住下。只奈何,在那之后,接连两日皆是大风雪落下,出行极为不便。

    故此,那两日里,莫长安一行人不得不暂时闲在客栈之内,等着时日放晴。

    好在这般天气不过持续两日之余,到了第三日晚间的时候,风雪渐渐消停下来,城中百姓旅人,也开始了素日里的采买与售卖。

    于是,风雪停息的时候,莫长安和十里便离开了客栈,两人独自前往繁城最负盛名的倚栏阁,打算品最勾人的菜肴,饮最烈的酒。

    “掌柜的,”十里率先走到一旁,开口道:“要一间雅间。”

    一边说,她一边四处逡巡。

    这会儿功夫,倚栏阁竟是满满皆是客人,也不知有没有雅间……

    “哎呦,”她正思量着,下一刻就听掌柜的歉然道:“姑娘,实在抱歉,今儿个客满,雅间早早便被预定了去。”

    现下这个状况,别说是雅间,就是大堂一张空着的桌子,都放眼难见。

    “那也没有空桌了?”莫长安微微挑眼,心下倒是已经有了答案。

    “没有了。”掌柜的点头,为难道:“二位姑娘不妨晚些时候再来?”

    晚些时候?

    十里闻言,微微蹙眉。她这几日随着莫长安一处,胃口大了不说,偏生养成了‘饿得快’的奇怪习惯。以至于到了现在,她早已有些腹中微寒,只巴望着一桌好酒好菜。

    “无妨。”莫长安闻言,不慌不忙:“我们就再等等,说不定不到一刻钟,就有人先行离开。”

    话音落地,她侧脸看向十里,上挑的眉眼处,顿时有笑意一闪而过。

    十里见此,心下正纳闷间,就瞧着靠窗的一桌,本还在寒暄喝酒的三个人,忽地便齐齐起身,也不知是失了魂魄还是怎么回事,一个个皆是喊了一声,唤来店小二结账离开。

    前后不过一会儿的时间,那一桌的几个人便走的迅速,看的尚且站在原地的十里,不由咽了口唾沫,下意识望向莫长安。

    “掌柜的,”这头,莫长安笑眯眯的敲了敲面前的钱柜,挑眉道:“没想到我们这么幸运,才说等着,立刻就有空桌了。”

    她施施然的瞧了眼满桌子还剩下的完备菜肴,脸上笑意愈发浓厚。

    掌柜见此,虽是深觉奇怪,但也不好多说什么,点头哈腰的便吩咐了店小二,将莫长安和十里二人领到那桌处所。

    等到桌上饭食都收拾妥当,两人也点了酒菜之后,十里才压低了嗓音,问道:“长安,方才是你所为罢?”

    如此神速的‘预言’,若要说不是她所为,十里实在很难相信。

    莫长安不答反问:“你瞧着刚刚那三人,可看出猫腻没有?”

    她弯了弯眼角,一边动手摆着杯盏碗筷,一边说的风轻云淡。

    “猫腻?”十里接过她手中的杯盏,低声道:“莫不是那几个人有什么可疑之处?”

    “看来你是真的修为散去许多啊。”莫长安摇了摇头,皱眉道:“好歹你也是个小仙,怎的连魑魅魍魉都看不出来?”

    有些事情,莫长安知道,却没有一一告诉夜白,譬如十里究竟是妖是神。

    据着十里所说,她只是小仙一个,当初因某些事情受了伤,导致仙法散去,如今仅存的一些修为,也不过尔尔。

    至于什么事情,缘何受伤,莫长安没有询问,更没有心思去打探,唯独她承诺了十里,不会将这些告诉夜白。

    “那些竟是魑魅魍魉?”十里闻言,略微错愕:“不是说繁城当属几个大国都城中,最为干净和周全的一个?”

    即便没有踏入这块土地,十里也曾听闻,这赵国繁城,最抵触邪术巫术,同时也是最多修仙人聚集的地方。因而,这处的牛鬼蛇神,才比起许多大国,都要少上一些。

    “这世间哪有绝对的说辞?”莫长安笑了笑,红唇微扬:“不过是凡人自欺欺人罢了。”

    “你今儿个,倒是感触颇多。”十里有些吃惊,艳丽的眉眼顿时染上戏谑:“莫非是你师叔不在,你一时间少了支柱?”

    “夜白的确是我的精神支柱,”莫长安点头,煞是认真的回道:“毕竟他那张假正经的脸,只有多看几眼,才能激起我的昂扬斗志。”

    要是她能打得过夜白,想来夜白就不再是她的‘精神支柱’这样简单了。毕竟,她想狠狠揍夜白的俊脸,已经想了好长一段时间。

    十里不可置否松了松嘴角,却还是说道:“虽说如此,你到底还是将他当作自己人了,不是么?”

    “那是自然。”莫长安咧嘴,笑嘻嘻道:“我这人不爱与人为敌,怪我性子好,只能姑且将他看作门中人士了。”

    “我反正是说不过你,”十里道:“只是,那些既是魑魅魍魉,你怎的还放了他们离开?”

    虽说如今修为散尽,十里还是明白,莫长安方才想来是刻意放出些许仙力,好让那三个妖鬼瞧见,如此一施压,他们自然不敢逗留,且逃且珍惜。

    “捉他们做什么?”小姑娘失笑,兀自伸手,不紧不慢的撑着脑袋:“他们不过是来吃一顿饭罢了,如此可爱,我为何要残杀无辜?”

    那三个家伙,一眼便可见修为低劣,只唯独可以幻化人形,再加之他们身上阴气鲜少,俨然并不是作恶多端的邪物。

    “可爱?”十里沉吟:“我记得你也说过我可爱啊……”

    言下之意,难道她和那三个的‘可爱’,是一个模样?

    “当然不是,”莫长安一本正经:“你至少比他们生的好。”

    十里:“……”

    早知道不该问的。

    ……

    ……

    酒菜被端上来的一段时间内,莫长安和十里都自发的开始沉默,两人很是默契的动着唇舌,几乎没有旁的时间用来打趣。

    恰是时,隔壁桌的三两个男子酒后闲谈,字字句句,皆是入了莫长安和十里的耳里。

    “诶,你们说,这繁城的风雪来的奇不奇怪?”率先出声的是一蓝衫男子,就见他一脸正色,语气幽幽。

    繁城位于赵国中原位置,每每冬日严寒之际,极容易遭遇大风雪的灾难。莫长安和十里听闻此事的时候,两人倒是同样表示不甚理解,毕竟赵国再往北,即便是最北端,也未曾像繁城一样,存着这样大的风雪灾难。

    “早些年的时候,这儿也是风调雨顺,时节好的很呢。”另一个灰袍男子摇了摇头,眼角褶皱清晰可见:“应当是十五年前罢,我初到繁城,也恰好是这个时候,天朗气清,万里无云。便是有些风雪,也不过须臾。”

    那时的雪,积了一整个寒冬也不过三寸高度,哪里像如今,一场大风雪便足以死人。

    “那怎么会变成如今的样子?”一旁听的认真的少年郎开口,脸上满是天真:“莫非是这处存着什么奇怪的妖物?”

    “你这是第一次押镖,自然不懂。”蓝衫男子回说:“繁城这处所,最是没有什么妖魔鬼怪。”

    三个人中,唯独灰袍男子瞧着最为年长,就见他闻言,声音转瞬便压低了几分:“莫要在繁城提什么妖魔鬼怪之说,小心被居心不良的人听了去,平白惹了牢狱之灾!”

    “陈叔教训的是,”蓝衫男子点头,继而道:“只是不知,这繁城如何变成现下的模样?”

    “告诉你们也是无妨,”灰袍男子唏嘘道:“听闻说,十三年前,繁城皇都出现祸乱,那时王上尚且只是太子,差点因此事,殒了性命。”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