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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潼关之战(五)

    ()就在徐晃心中思虑之时,曹cāo亦是站在渭水河南岸,极目远眺。河面上,数十条渡船正源源不断的将南岸的曹军士卒往西岸运去。

    渭水,黄河第一大支流,发源於鸟鼠山,由潼关汇入黄河,自东汉以来便是关中漕运要道。

    如今虽然天气已是极為寒冷,然而渭水河床宽浅、沙洲眾多,所以并未完全结冰,人马亦是无法直接从上面通行。因此曹cāo的数万大军想要过河亦是只能靠船渡。

    “丞相,可以上船了。”许褚来到曹cāo身旁,拱手说道。

    “好吧,上船。”不知怎地,曹cāo心中闪过一丝不安,不过转瞬即逝。

    望著冰冷刺骨的江水,曹cāo不自觉的皱起了眉,思虑片刻,他驀然想起自己的不安源於何处。这滔滔渭水竟是让他思虑起了一年多以前的赤壁,当初他亦是如此自信满满的站在长江边上,遥望著对岸的吴军营寨。那时的曹cāo是多麼的意气风发,甚至兴尽之时,还赋了《短歌行》一首,歌以咏志——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ri苦多。

    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惟有杜康。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為君故,沉吟至今。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明明如月,何时可輟?忧从中来,不可断绝。

    越陌度阡,枉用相存。契阔谈宴,心念旧恩。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

    山不厌高,水不厌深。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整首诗气韵沉雄,质朴简洁,却又不失慷慨悲凉,表面上虽然写得是曹cāo求贤若渴的心情,然而字裡行间却无不透著他yu要一统天下的雄心壮志。

    思及当初,曹cāo不禁微微泛起一丝苦笑,赤壁一败,也不知自己是否还能有再来一次的机会。

    “丞相丞相”耳边响起许褚的声音,打断了曹cāo的思绪。

    曹cāo转过头去,望著许褚关注的神sè,想必许褚是看到自己脸sè有些难看,这才出言询问,曹cāo不由对他微微一笑,轻声道:“我没事。”

    甩了甩头,将刚才的念头都抛诸脑后,也将心中那丝迷惘和对自己的不确信打消。曹cāo的面sè重新变得坚毅起来,他本就是这样一个人——永远不会失去信心。这也是曹cāo為何屡战屡败却又屡屡东山再起的根本原因所在。

    “丞相小心!”忽然,许褚jg觉的侧身将曹cāo扑倒在地,而就在二人倒地的一刹那,一支羽箭“噌”的一声钉在刚才曹cāo所站的位置。

    “怎麼回事!”曹cāo面sè一变,正yu开口,河西岸却是一声炮响,伏兵尽出,看衣著正是关西军,而迎风飘扬的大纛旗上一个硕大“马”字清晰可见。

    “嗖嗖嗖”关西军一时万箭齐发,漫天的箭雨朝渭水两岸的曹军shè来,已经渡过河西的步卒还好,能靠著手中的大盾顶在头上防御,然而正在渡河的骑兵则就没这麼好运了,望著天际飞舞著的如蝗虫般的箭鏃,他们只得挥舞起长剑试图将弓箭打落,而且非但要保护自己,还得保护身边的坐骑。最遭殃的是那些被徵发来撑船的艄公,在这轮箭雨的洗礼中,不少船夫被shè中掉入冰冷的河水中,而他们所掌舵的船隻则没有了明确的行进方向,只得随波逐流,甚至有两艘船撞在了一起,不少曹军士卒被撞得掉下了河水中,这些兵士大多不识水xg,只得在水裡胡乱的挣扎和呼救,一时间,河面上混乱无比!

    “回去!快回去!回河南岸!”许褚赶忙起身,用他那壮硕的身躯将曹cāo护在身后,一面挥舞起双戟抵挡来袭的弓箭,一面朝船夫大声喊道。

    “不行!继续往前,一定要渡河!”然而曹cāo却是站起身来,厉声喝道。

    “丞相,这裡太危险了!”许褚不敢转头,只得大声说道。

    “必须要渡过河去,不然西岸的兵士岂不是送入虎口!”曹cāo声sè俱厉的喝道。

    眼见曹cāo发怒,许褚不敢再开口,那些船工眼见于此也不敢转向,只得冒著箭雨朝前继续划去。

    然而周遭的不少船隻畏于前方的危险,已经开始转向回渭水南岸了。曹cāo望著这些不战自退的士卒,顿时大怒,一把从腰际抽出佩剑,那佩剑流光四溢、锋利无比,正是宝剑倚天。

    “许褚,你去撑船,我来抵挡这箭!”曹cāo一个箭步跨到许褚身前,大声说道。

    “可是,丞相”许褚面sè一变,疾声道。

    “这是军令,我命你将船第一个划到对岸!”曹cāo看也不看许褚,厉声道。

    “诺!”许褚无奈,只得收起双戟,返身快步走到划桨的船夫前,开口道,“让我来!”

    那船夫将浆交到许褚手中,许褚便奋力开始摇起浆来,船的速度一下子快了起来,很快便冲到了最前面。

    船头的曹cāo不断挥舞著手中的倚天剑,剑芒四散而开,漫天的箭雨根本无法靠近他的身侧,在离他三尺远的地方便被倚天剑的锋芒截成两段,落入水中。

    原本慌乱的曹军士卒眼见主公所乘的船隻毫不畏惧的冲在最前方,顿时為其所激励,重新燃起了战意,刚才那股慌乱被一扫而空。同时司马英、张辽等大将也连连呵斥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