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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鲜币)温柔猎狩番外 曾经如今 上(晏海第一人称)

    曾经如今

    1

    那天我爸的渔船没开,他没去海上捕鱼。

    早上很早我就被我妈从被子里捞了出来,我睡眼惺忪地被她套上了衣服、擦了脸、喂了几口食,就稀里糊涂地被我爸牵著出了门。

    那一年我爸的渔船还是小渔船,我们住的地方总是很吵闹。我们住在海边的旧楼房里,四周都是未曾开发过的老式的街区,房子不隔音,空气里充满了潮腥味。但是每天都能看到海上的日出。

    那年月我爸的手掌还很大,很粗糙,但也很温暖。他牵著我,我们爬上了土坡,走了一小截路,停在路口。

    “待会儿要叫人,知道吗?”我爸低头对我说。

    我擦了擦困顿的眼睛,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他是要我叫谁,但是这一天我爸穿著他平时很少穿的一件灰色衬衣,裤子也似乎是新的,而我身上也穿著不知道什麽时候买来的新衣服,两父子干干净净整整齐齐。所以我知道,我们要等的人肯定很了不得。

    後来,我们在路边不知道站了多久,当我又困倦地打著哈欠,整个人都依到了我爸的大腿上时,我爸的腿一抖,我醒过来。於是见到了他。

    他从对面开过来的一辆小轿车上下来,被人牵著肉肉的手。

    那时候太阳升起,阳光正好落在他卷卷的蓬松头发上,落在他圆亮的大眼睛上,落在他白白的脸上和很好看的衣服上。那一瞬间,我以为他是教堂壁画上的天使。

    我爸连忙牵著我走过去,他叫:“江老板。”

    於是我也叫“江老板”。

    江老板说:“叫叔叔就可以了。”然後他很温和地叫他身後的人把一个装在盒子里,包装得很漂亮的东西给我。

    我爸说:“这怎麽可以呢,江老板您太客气了。”

    後来他们说了什麽,我都不记得,我也不记得那个盒子里那时候究竟装了什麽东西,只记得江老板牵在手里的男孩突然朝我露出的笑脸。好看得让我的心都突突跳起来。

    後来我再也没见过笑得那麽好看的人。

    他偏著头问我:“你叫什麽名字?”

    “海子。”我说。

    他顿时笑得更开心,他转身,仿佛知道了什麽秘密的事,对他身後的另外两个十七八岁的男孩喊道:“大哥,二哥,原来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就是他!”

    而後他就欢喜地挣脱了江老板的手,朝我伸出手,在我头顶和他的耳边比了一下:“你一定比我小,你当我弟弟吧。”

    那时候除了我,每个人都知道那只是他的随口一说。

    2

    我们开著游艇上了海。那是我第一次登上那麽干净美丽的船。

    直到我懂事以後才知道,那是江家的私人游艇,不是为了捕鱼的,只是在他们喜欢的时候上海游玩。

    江老板雇佣的人请了假,所以那一次请我爸去给他开游艇。江小少爷知道我爸有个比他小的小孩,要求把我也带上。

    所以那一次,我才会和他相见。

    他很喜欢我,他把他随身带著的吃的、玩的尽数地和我分享,他的两个哥哥在旁边钓鱼,一个说:“有了弟弟连哥哥也不要了。”

    另一个点著头说:“将来胳膊肯定往外拐。”

    而他快活得很,根本不管他的哥哥们说了什麽。而我也根本半懂不懂。

    我们在海上停留了一阵子,为了让江老板和他儿子们钓到更多的鱼。

    其实我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他是江小少爷。

    我们趴在伞下的地板上,他问我:“你会飞行棋吗?”

    我摇摇头。

    他说:“没关系,很简单,我教你。”

    我一直都注意他嫩得像水煮蛋的脸和他脸上的酒窝了,结果飞行棋那麽简单的规则我竟然用了好一会儿才弄懂。

    男人本色,直到我们在一起後的某个时候,我才恍然明白。我不满七岁的时候自然是不会想到要对他做些什麽的,但我已经会因为他的一动一静而忘乎其他。

    他的父亲哥哥钓了多久鱼,我们就下了多久飞行棋。後来我们围在桌前喝果汁,那是我人生第一次喝果汁,冰冰凉凉,酸酸甜甜,现在想起来,已经不知道具体的味道是什麽样子。

    但是或许因为坐在他身边的关系,我总是记得,那一天的果汁和那年的春光一样温存,教人永生不忘。

    我慢慢地,非常舍不得地喝完了一大杯,抬头看到他的两个哥哥凑在一起说悄悄话。

    那两个人总是在一起,不论是做什麽,好像都从来不分开。他的一个哥哥正在另一个人耳边说什麽,他的眼光一转,突然看到了我。

    我记得他长得有些慑人的脸,还带著些邪气,除了好看,和他天使一样的弟弟一点都不像。

    他看到了我,然後,他突然眯起眼睛朝我笑了。他的嘴里仍在在说著什麽,贴在另一个耳朵上,紧接著那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我突然很不好意思,我知道他们是在笑我。

    尽管我不知道他们是为什麽笑。

    但是他们是少爷,有小轿车,有佣人,还有各种我从来就没见过没吃过的好东西,而我什麽都没有。

    我慢慢低下头,而後他的脸就斜斜地从我眼前侧了过来:“你怎麽了?是不喜欢这种口味吗?我叫人给你换。”

    他转过头就要叫人,我拉紧站起来拉住了他的袖子。

    如果我看得到的话,我知道那一刻我的脸肯定黑里透红。我说:“我没有不喜欢。”

    我紧紧地拉著他的衣服,他比我大,比我高,在船上他一直牵著我,把我时刻带在他身边。他就像真的是我的小小的可爱的哥哥。

    他顿了一下,仿佛不明白,於是还想要说什麽。我怕他还要开口再问我,但最後他什麽都没说,只是拉下了我抓著他衣服的手,把它放进了他的手心。

    “我们去上面的甲板玩吧!”他对我“嘿”地一笑,不由分说地拉著我朝楼梯走去。

    而这一刻,我想只有他不会笑我,在这大海的中央,波涛起伏,我如同孤立无援的笨蛋,什麽都抓不住,除了他。

    (16鲜币)温柔猎狩番外 曾经如今 下

    3

    江大少和江二少半公开地在一起了。

    虽然在此之前就有一些端倪可察,但他们在客厅里当著其他人若无其事地吻在一起,还是让我有点震撼。

    但我在他眼里看到的不是惊讶,而是一丝和狐狸一样狡猾的光,看来他早就对自己的兄长的奸情一清二楚。

    时逢周末,第二天江月洲没课,当天晚上他被一群学生拖著去ktv,我不方便跟著他去,只好包了隔壁的房间等著。

    那群学生里女生占多数,平日就有不少的女孩子喜欢有事没事围在他身边,自然的,对江老师心有独锺的人绝不是一两个。

    今晚,又会发生些什麽?

    他们找他玩乐,真的仅仅是玩乐而已?

    我坐在隔壁,一个人,没唱歌,像个傻子一样地猜现在他们正在做什麽,在吵闹的歌声里,那些漂亮的女学生们又会用什麽招数去明示暗示他。

    而他会有什麽反应呢?

    我以前不知道自己的猜忌心和独占欲是如此的重,在我不能亲眼看著他的时候,就总是忐忑不宁。

    我怕哪一天他再一次和我挥手拜拜,就再也不出现在我的生命之中。

    我已不想又一次丢了这个人。

    我只是那样坐著,一直,不知时间流逝多久,脑海里都是他,都是我不能控制的胡思乱想。

    这时候的自己,是个没出息的傻子。

    对面的包厢突然响起了陈奕迅的《不要说话》,我的思绪在熟悉的旋律里慢慢地回归於身边的现实。

    这是我会通首唱完的为数不多的歌之一。

    唱歌的人很熟悉这首歌,婉转温沈地唱得像原版的音色。

    深色的海面布满白色的月光

    我出神望著海 心不知飞哪去

    听到他在告诉你 说他真的喜欢你

    我不知该 躲哪里

    我藏起来的秘密

    在每一天清晨里

    暖成咖啡 安静的拿给你

    愿意 用一支黑色的铅笔

    画一出沈默舞台剧

    灯光再亮 也抱住你

    这一刻我终於没有去想,我隔壁的包厢里,我最喜爱的那个人,他和别人的歌曲正唱到哪里。

    我突然站起来,我想推开对面的那一扇门,和对方一起放声地唱这一首歌。

    我以为只有恋爱里的人,才懂得怎麽去唱的歌。

    我踏出了步子,我的手碰到门把手,拉开了门。

    他就站在门外。

    他的右手,正放在外面的把手上。

    他抬著头,傻瓜一样愣了,我第一次见到他愣得那麽傻,像个懵懂的乖顺的少年。

    我也愣了,只是那麽一秒。

    紧接著,我笑了出来。

    我的心暖起来,软得像某种巧克力总是在打的广告,丝滑甜腻。

    我放开门,在那一瞬间抓住他的胳膊。

    我将他拉入四周都是喧嚣的音乐的寂寞空间。门在他的身後再一次被关上。

    我疯狂地吻住他,把他深深地搂在自己怀里,他慢慢地,从僵硬到柔软,最後伸手捧住了我的背。

    如果我是从海里而来的动物,只为在干涸之前,能寻到这样一张红唇之中让我复活的津液。

    4

    “哈,你,你你今天打了血啊?”

    “……”

    我在昏暗盯著他不回答,而後低头封住了他一直喋喋不休的嘴。

    下身的坚挺一次又一次地贯穿身下的这具身体,我按著他的双腿,让它们大大地打开,尽情地展现在我的身下。

    他说他二哥对大哥是隐忍的爱情,暴烈的热情。那时候我只浑然不知,但这一刻我突然似乎懂了。

    我像疯了的野兽,尽情地在他身上驰骋,把他的床弄得一塌糊涂,把他弄得什麽话都说不出来,除了放声地呻吟。

    “你今天不对。”他翻过身,半睡半醒地窝在我怀里。明明已经支撑不住,但还是费力地要强撑著得到答案。

    “没有,睡吧。”我抱紧他,在充满冷气的房间里,单薄的被子下面,他的身体温凉,皮肤光滑如水。

    “别当我像你那麽笨啊,笨蛋。”他呢哝著,想要抬头看我,分明连抬一下手都不行了,却不依不饶。简直麻烦死。

    我把他的头塞进我的肩窝,不再答话。不一会儿他虽心有不甘但终於被困倦和疲累打败,在我耳边匀称地发出了呼吸声。

    我却久久没有睡著。

    当他在ktv里推开的门的那一刹那,他不知道究竟那给了我多大的惊喜。

    当他在包厢里一吻完毕之後告诉我,和她们在一起,不如和我这个闷葫芦在一起开心,他不知道那是我听过的最让我安心的句子。

    他不知我的忐忑,他不知我们的曾经。

    我在海边不断地张望,一直等著,等有一天他再一次像壁画中的天使突然降落我的身边。但我一直一直等到再也想不起他曾经的样子。

    他大哥要出国出差数日,他二哥自然是厚著脸皮要跟去。我们在机场送别了那二人,回程的途中,他突然又挖出前一晚的话题。

    “你这两天到底怎麽了?”

    “别乱想。”

    “你要是再不老实我要生气了哦,江老师的教鞭很厉害的,专门对付你这种不听话的学生。”他嘟嘟嚷嚷地非要我“老实讲话”,比在他学生面前要罗嗦得多。

    我别过头不理他。

    他不高兴地挠我咯吱窝,挠了半天我都没反应,他还锲而不舍,我终於看不过去而抓了他的手:“我这里不怕痒,你再挠也没用。”

    他盯著我的眼神慢慢地沈静,随之,他收起了平日嘻嘻哈哈的脸。

    “你不说我也会知道的。”他对我说。

    5

    那之後几日我爸打电话过来,告诉我我妈生病进了医院。

    我慌忙地问过情况,知道没什麽大碍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但我还是向我的主子请了假。

    “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我说:“下午你还有课。”

    他哼哼唧唧地不高兴地说:“我可以换课啊,我岳母大人生病我就该去看看的。”

    我斩钉截铁地回绝了他:“我爸妈不知道我们的关系,我自己去就好,等你下课的时候我会赶回来的。”

    我父母不知道我们的关系,我不怕他们知道,我是不知道究竟该不该让他们知道。

    如果我告诉了他们我和江月洲在一起了,但哪一天……

    我不想他们和我一起难受。

    那一瞬,也许是我的错觉,他的眼里闪过了受伤的情绪。

    陪了我妈半天,下午接了他放学,晚上回去之後,一直到睡觉之前他都精神不佳。

    原来白天的那时候不是我看错,我的态度,是真的伤了他。但我要怎麽开口告诉他不是他想的那样,我只是对那个懦弱自卑的自己没有把握。

    晚上他自己洗了澡,可怜兮兮地爬进床里,一个字也没有说,如同被人遗弃的小动物蜷起身子。

    我看著他弓起的後背,慢慢地朝他走过去,我爬上床隔著被子把他捞进怀里。

    “对不起。”我亲了亲他的後脑勺。他抖了抖,没有说话。

    “她们都长得好看,又都有文化,也许还有家庭背景。而我成绩烂,家境普通,我高中毕业就没有读书了,站在街上就不像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每次我看到她们围著你,和你站在一起,就会想到把她们身边的人换成我呢?我们俩站在一起的时候,也一点都不配。你什麽都好,但我……我总是怕哪一天你突然腻了,你会在你身边换上,那时候我一定会疯的!”

    那一天回港口,他拉著我的手对我说:“等我哦,我会再来找你玩的。”

    但十多年过去,他没有再回来。

    再来一次,我真的会疯掉。

    当我语无伦次地说完话,他的耳朵动了动,下一秒,他转过了身。

    灯光下他的卷发蓬松得像绵羊,明亮的眼里淌著水一样的眸光,他惊讶地看著我。我不知他为何会那麽的惊讶,惊讶地像天即将垮塌而他才知。

    “你……”他目瞪口呆地看了我半晌,才张口,由慢至快地大声说道:“我说你是笨蛋你还不信──”

    “从我第一眼认出你就是那个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黑皮小呆瓜的时候,我就再一次喜欢上你了。你以为这麽多年我为什麽没有喜欢过别人,你以为为什麽你刚来江家没几天我就把你骗上了床!你真的以为我那一次是为了人体研究,是为了看男人和男人怎麽做爱吗!晏海,你这个天下第一的笨蛋!”

    哈?

    哈──?!

    我的眼前,他懊恼地抓头的动作突然变得眩晕遥远,我以为我是陷入了什麽可笑的梦境,我呆在那里变成了一尊泥像,直到一道声音劈开我的神智。

    “我要和你分手二十四小时!啊啊啊啊啊气死啦!!”他生气地坐起来在床上蹦跳,指著我大喊大叫,但这一刻他的样子可爱得像是天使。

    我一把拉下他,把他扔进床褥。

    “对不起,我错了。”我俯下身,在他耳边小声地说,而後,我激动地不能自已地扯掉了他的衣物,如同焦渴了万年的鱼。

    那年春天还没结束的时候,他和他的哥哥们站在大海和天空之间。

    他的哥哥们穿著白色的衬衣,帅气英俊。

    海风吹拂,光辉拂面,有浪轻拍海岸和光脚丫,风来又去。

    他站在他们的中间,还是个半大孩子。我来不及告诉他在我眼里,一直,都只有他是最好看的。

    那一年不满七岁的呆呆的孩子站在相机的这一头,等著穿得花花绿绿的天使朝著镜头笑起来的那一刻。

    “哢擦”一声。一瞬绽放。风的记忆,在胶片与记忆里安放一生。

    作家的话:小时候就偶然相遇其实是之前某个文用过的梗,但是超爱这个梗的xd!

    於是又来一发_(:!」∠)_

    (13鲜币)温柔猎狩 50

    50

    “我说了要给你自然会给,但这麽重要的东西我怎麽可能随身带著。敬哥,我看,不如你让人和我一起去拿?”

    被绑得结结实实,江少行的手腕被绳子磨得火辣辣地痛,东西他怎麽可能真的交出去。别说他只拿到一部分,就是全部都在他手上,他也不可能傻到那份上。

    他脑子里打著小算盘,算著自己获救大概需要多少时间──当然,他酌定有人会前来保他命。江二少生得精贵,虽然很多想他死,但不愿意他死的人朝阳多得很。

    只是他把注,大头都压在了江云霄身上。只希望他那位被气得七窍生烟的大哥不会任他去死。

    而另一方,敬哥似乎早就猜到了江少行会这麽说,他竟也没有发飙。

    “江少行,你我也认识了快十年,对你,我想我多少还有点了解。你总是以为自己无所不能,你那麽相信自己身上才是最保险的,会不把重要的东西亲自带著?”

    敬哥这样说著,眼睛里放出厉光,便招手命人往江少行身上搜。

    江少行道:“既然敬哥不信我,一开始搜我身不就行了?”

    他被人上上下下摸来摸去,吃尽了豆腐,但嘴里还笑得出来。

    他不畏不屈地和敬哥对视,那高壮的男人见他根本就没有一丝的畏缩,心里顿时起了一点疑惑。

    难道江少行真的没有把东西带著?但是以敬哥和老爷子们对江少行的了解,他将东西随身携带的可能性非常大。

    之所以一开始不搜江少行,是因为敬哥知道,江少行就算带著东西肯定也会把它藏得好好的,就算他们扒光了江少行的衣服,这个人也有本事让你找不到。

    所以,江少行能自己交出东西来当然最好。交不出来,再搜身不迟,反正人在他们手里,只要用尽手段弄他一晚,不怕江少行不交。

    敬哥的狠辣比起江少行,二者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严刑逼供这种事,江少行有分寸有考量,还有点心,一般顶多也就让人肋骨断个几根,要杀人也干脆利落地解决。

    当初他那麽想吴苏死,但还是因为吴茵而留了情,所以吴苏反而没有轻易对他妥协。

    但敬哥不一样,只要对方留有一张嘴巴说话,保证在问出要的东西之前那人不死,他什麽都做得出来。那些被他弄残弄死的人最後的情形,就是用惨绝人寰来形容也完全不为过。

    同样是吴苏,比起干脆地死在敬哥手里,他更怕的恐怕是落在这人手里生不如死。

    果然,江少行身上什麽都没有。

    就是鞋子里,敬哥的手下也仔细地检查过是否有夹层之类的东西。

    “敬哥,没有搜到,难道他真的没带?”这样的话,岂不是又更加麻烦?不能直接杀了江少行,拖得越久就越不利。

    “……”

    敬哥让手下退开,他慢慢地朝两米外被迫坐在一条凳子上的江少行走去。

    因为当晚前去赴宴的关系,江少行穿的是黑色西装配白色衬衣。

    被绑著手,在搜身的过程中,他的衣服脱不掉,而为了搜到更里面,敬哥的手下必须尽量地拉开他的外套。所以最後,他那套做工精良价值不菲的西装被蹂躏得可怜兮兮地挂在他身上,清楚露出里面的衬衣来。

    敬哥盯著江少行,江少行似笑非笑地也望著他。

    他不相信自己和老爷子们的判断都是错的,他不相信。

    敬哥的目光慢慢地在江少行的下巴和领口的中间聚焦,松开两颗扣子的衬衣里,若隐若现一段锁骨,而下巴和锁骨的三角中心处,由牛皮绳穿起来,挂著一个挂坠。

    一个普通的,渡著金边的玉石菩萨。那是整个一体的小物件,怎麽看也不可能能在里面塞东西。

    是的,普通的玉石坠子是不可能塞进东西,但是,挂在江少行身上的,还是普通的玉石坠子吗?

    顿时,敬哥的眼里陡然闪过了什麽,而後,他毫不犹豫地一步跨上前,伸出手,一把朝江少行脖间抓去。

    江少行的脸上,终於微微地变了颜色。

    电光火石之间,江少行条件反射地想要躲避,但在最後的一刹那,他看到了自己身面前那几把黑洞洞的枪口,而且现在的状况他也根本躲不过去。

    敬哥怎麽会放过江少行那麽一瞬的脸色,於是他更加笃定自己的想法。

    右手拉住了玉观音,左手,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把刀来。

    锋利的刀锋往绳子上一挑,皮绳断开,玉坠躺进了敬哥手心。

    “把边破开。”敬哥拿著玉观音翻来覆去地看了看,而後他冷哼了一声,把玉观音扔给身後的面具男。

    面具男接过那厚厚的小东西,赶紧俯到一边的桌子上去切那道薄薄的包覆著整个玉观音边缘的金边。

    没几分锺,那面具男就y测测地笑著捧著玉回到了敬哥身边,他哈著腰说道:“还是敬哥英明,哈哈哈。”

    金边已经被割断取下,而面具男的手掌中捧著的,豁然是两片玉与一片薄薄的芯片。

    敬哥也笑了起来,他取了那一片薄物,把它捏在二指之间,以胜利者的姿态居高临下地凝视著江少行。

    “这里面不知道藏著什麽秘密?嗯?”

    江少行的眉间竖起一道川字。

    怕放在其他地方不安全,他事先已经把一块玉横割成两块,再在中间挖出薄薄的长方形坑,把那藏著一半证据和秘密的芯片放进去,而後再用金边把玉包起来。从外形看,绝对不会有人想得到那块普通的玉其实是两片。

    但是江少行犯了个错误,他忘记了这一次的对手不是其他人,而是和他有长期而密切地交往的人。

    他们对他的了解,就像他对他们的了解一样深入。

    於是江少行说道:“敬哥,挖人的隐私可不好。”

    “你和你亲兄弟干我都看过了,你还有什麽隐私?”敬哥冷笑道。

    芯片已经被敬哥的手下拿去试著读出来,那边正在去车里取电脑。江少行开始担心起来,很快这些人就会发现文件被锁,他们会逼问他密码。而他根本就没有获知密码。

    他根本就拖不了几分锺。

    就在一个面具男提著一台笔记本进来,他刚把电脑放到桌上启动了开机键,突然外面传来汽车由远及近的声音,光是听声音所有人都听了出来──有车以近乎狂躁的速度朝他们的方向开来。

    “怎麽回事?”敬哥微一凝眉,侧头看著屋外的方向问道。

    “我去外面看看。”他身边的花衬衫面具男说。

    面具男一边说,一边举著枪往外走去。就在他的手碰到门之前,突然,“啪,啪,啪”的巨响在众人的耳朵里炸开。

    外面,枪声起来,打破了暗夜的宁静。

    一颗子弹穿门而过,堪堪擦过那面具男的耳朵,他赶忙滚到地上,顺势缩到墙後靠著嗷嗷地叫:“,难道被被发现了?!”

    屋子里的人都没有摸准具体情况,在枪声中全部趴伏到了地上。

    然而不出片刻他们就发现,枪声并不如他们想象的那麽密集。那孤独的枪声,是哪个不要命的家夥单枪匹马逞英雄的开幕。

    外面守的人没有动静,估计已经被干掉了。

    花衬衫面具男一把扯了脸上的面具扔到地上,摸了一把自己的耳朵,他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