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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学风

    林放张大嘴,十五秒后告诉谢泽国:“章正则甩你的那几个嘴巴子真没白用力。”而且肯定是用了大力,不然谢泽国同志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不能这么重!

    谢泽国冷飕飕地看他一眼。

    林放马上撇清,“开个玩笑,活跃一下气氛。”邢东程不在,林副市长没有丝毫单挑谢泽国的美好愿望。

    胡述怕被殃及池鱼,赶紧赞美被燃起斗志的谢文人,“小谢,你还是适合空灵的气质,新闻工作者没有你这样凶残的。”

    小郭嘟囔:“我觉得现在的新闻媒体已经很凶残了。”

    谢泽国无视他们,“你们不是本地人,不会明白。”

    林放把计裘这货从胡述身后拉出来,“他是本地人,但他好像还没我们明白。”

    胡述拍掉林放的爪子:“说话就说话,不要动手动脚。”拽个人你用得着又环腰又楼肩膀的吗。

    林放恨恨地收手,威胁:“球球,把你知道的说出来!”

    我知道什么啊我!“故宫那点儿事又不是一天两天了,现在曝出来是有人需要它曝出来,章正则怎么会跟这事儿扯上关系的我怎么知道。”

    林放追问:“所谓的‘那点儿事儿’也是你一时八卦打听来的烂大街的事儿?”

    我什么时候八卦了!就是上次被你们逼着说了点谢泽国的事!“京城的文化圈还有媒体们早就知道了,烂大街的程度不是谢泽国那事儿能比的。”谢泽国的传奇就是个大概,“十重门”却是有前有后有详情的。

    林放点头,“看出来了。”连兽医界都轰动了。

    小郭听的云山雾绕,听了半天终于忍不住询问:“各位领导,你们在说什么?”

    林放惋惜:“小同志,悟性不够啊。”给他解惑:“‘那点事儿”其实是一个斗争的局部爆发,甚至有可能成为体现该斗争的缩小版,这里最重要的问题就是涉及到一个站队的问题。你听懂了吗?”

    没听懂。

    但是为什么我觉得没听懂是一种高尚的行为?

    “那营长,不对,那个章正则同志,是不是只要站对了就行了?”小郭同志奋起自己所有的政治觉悟,提出了问题的关键。——别的咱不懂,咱就是想帮老领导……想帮的人。

    胡述在一边叹了口气。

    林放笑嘻嘻地摇头,“综合谢泽国同学和计裘同学提供的信息量,以及邢东程同学的态度,结合我个人的经验,不管章同学站在哪里,只要由他主导去查这件事,无论结果,他都会被炮灰掉。”

    小郭睁着大眼睛继续听不懂。

    计裘听懂了。他已经想明白问题的所在了。所谓的“结果”,根本不是那点儿事的结果,而是折射背后翻云覆雨手的结果。最后不管是云得势还是雨得势,打头阵的都得被去势!

    球同学的脸白了白,“谁把小章推出去的?”太狠了吧。

    胡述一边安慰球球一边拿眼溜林放:“就他干的那些事,到现在才被推出去,不错了。”这么好的人,他死晚了!

    谢泽国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向林放走过来。

    林同学后退,再后退,退无可退直接退到胡述身后把计裘挤出去雀占鸠巢,“小谢,冷静,冷静。”呜哇,我不想挨揍啊,这真的跟我没有关系啊。

    胡述被钉在了杠头上,——他的仕途生涯就一直被钉在杠头上= =,——义正严词地到:“谢泽国,人在江湖飘,哪个不挨刀!被敌人推出去,那是他命不好该着。被自己人推出去,那叫养兵千日用在一时。还有第三种可能是敌我双方一起作用顺势把他推出去。在这种时候,他要是不能自己自救,谁也救不了他。”

    林放趴在胡述的肩头沉痛补充:“消息是老邢发进来了。”邢东程那简洁明了的话语和饥不择食地群发,怎么看都是偷偷摸摸、狗急跳墙的英雄行为,不能不让人有更深入的联想:例如,章正则同志正在s荆轲!

    小郭同志焚心似火:我竟然什么都没有听懂!但是计大夫看我的眼神为什么是如此羡慕和嫉妒。

    谢泽国跟胡述已经脸贴脸鼻子对鼻子了,盯着林放,一字一句的宣布:“我要帮他!”

    林放没说话。

    胡述顶了一分钟,把林放从身后让出来,“你上!”我顶不住了。

    林放上,在谢泽国举拳前,瘪着嘴回答:“我帮不了章正则!”

    拳头到鼻尖,林同学面不改色:“但是,我可以帮邢东程!”

    大巴士两周来第五次停在了校广场上,三十八班同学们除了被隔离的五个,其余19位有一个算一个个顶个顶着个梦游的表情一个挨一个的上车。

    围观的其他班级的同学羡慕的眼珠子都充血了,“他们又去春游了!”倒底是中青班,待遇就是不一样,我们这种平头小班拍马都追不上啊,呜呜。

    三十八班19壮士闻言都在内心默默吐血。

    但是内出血最严重的不是学生,而是带队老师!

    徐泾处长的脸色绝对是已经便秘了两个礼拜,顶风臭出去500米。

    陶海洋老师则是面如春花,估计脑淤血的程度已经遍布全身了。

    这是本年度中青班第五次春游了,前三次,校领导们都还来送了一送,送的时候看某几位同学的眼神都颇有一点内疚、无奈、力不从心、风萧萧兮的感觉,但是第三次的时候内疚已经变成了疑惑、无奈成了不耐、力不从心变成气不顺心、风萧萧兮更是变得有点神经兮兮了。

    第四次,干脆不来了。

    第五次,同志们都默默地吐槽:又来了!这还有完没完啊。

    同学们都上车了,两位老师没有上去。虽然的确是不想上去,但是为人师表他们不会推卸责任,之所以还不上车,完全是因为最后一名上车的同学他正堵着车门在骂街。

    章正则同志的低气压压的全车同学都静默无语,如果说别人是在梦游,那该同志已经快要暴走了,声音低的像是要杀人,“邢东程!为什么你坐在驾驶座上!”

    邢东程同学顶着一只乌眼青,默默抚摸自己身上的一堆抓伤咬伤和其他跌打损伤,一本正经的告诉章同学,“因为我是司机。”

    车里车外的师生们突然觉得我们还有第六次春游的机会!

    章正则气压还在往下降,“司机呢?”

    邢东程很想再次表白:俺就是!不过看见章正则煞白的脸色,改口:“出车祸了。”——好几个马列主义国家公职人员在胸口默默地为司机同志画十字:给党校开车真他妈危险。

    章正则咬牙:“候补司机呢?!”有了上一次经验,他就防着邢东程这一手呢!

    邢东程无限默哀地回答:“死两天了!”

    嘭!邢团长的乌眼青又多了一个,成双成对。

    大家都当没看见!——想揍邢东程的不止章正则一个人!

    邢团长捂着眼睛喊冤:“跟我没关系啊,一个是来的路上出的车祸!另一个两天前就开始拉肚子都拉进医院了。”

    同学们的表情明明白白:我们不相信!

    章正则揪住他的衣领,“让开,老子自己开。”

    邢东程不想打击他:“你连b照都没有。”而他的是军照!别说大型车,坦克都能开。

    章正则手上的青筋都起来了,杀人的视线环顾车厢,“出来一个能开的!”就不信了,十几个人没一个能开!

    可是由不得他不信。

    老龚班长颤巍巍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我们都是c照。”并且有很多人连c照都开不好了,因为大家都有司机!

    章正则y郁的视线射向车门。

    陶老师的颜色堪比包公,深呼吸两次,开口:“我会骑自行车!”

    徐处长双手握拳:“我靠11路走!”

    与邢东程“呵呵”声音同时响起的章正则决绝的声音:“换车!”老子不用校车了。

    邢东程的脸色僵了僵。

    章正则冷笑,“其实就我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