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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身边的同学们都对他第一次表现出的王霸之气赞叹不已,以至于林大妈说了些什么都没人去注意。

    邢东程注意的是,“咱们什么时候能坐下?”

    林大妈的简短致词已经结束,林放在一片掌声的海洋中回答他:“等最高领导坐下,你才能坐下。”

    接下来致词的是段院长。

    受座师陶海洋教授的影响,大家对段老先生很感兴趣,对他的关注都超过林大妈了。废话,段老先生是中华文化入侵他国的领袖,吴副部长充其量就是同学家长,个别同学还是分得清楚孰重孰轻的!——其他同学可以再说!

    段老先生不亏为当世大儒,几句话旁证博引,引的还都是文言古语,引得全场掌声就没停过。——大家都是有文化的,没文化也得装有文化!

    有人是真没文化,邢东程提问:“什么叫‘以能问于不能,以多问于寡’?什么意思?”

    胡述推谢泽国,“你来!”这是全班最有文化的人。

    谢泽国回答:“出自《论语·泰伯第八》第五章,曾子说的。”

    胡述问邢东程:“明白了吗?”

    “糊涂了!==”刚才仅仅是不明白,这会儿是糊涂了!谢泽国,你行。“李暮,你说。”邢东程还是比较信任同居人

    “我觉得段老先生在寒碜总理阁下。”段大儒几句话就表明了孔子学院要在d国设立分院的打算,中d两国进一步深入传统文化交流的美好愿望,以及中华泱泱大国居高临下的气势。

    计裘惴惴,“会不会太自以为是了?”国人从古至今都以□□自居,非我族类都是蛮夷。

    林放突然开口:“要是其他人的话有可能,但是段先生决不会。”

    计裘对这样正经的林同学很不适应,“为什么?”

    “在国外开设孔子学院就是他倡议、执行的。”

    “这个我知道。”好歹他也是京官,虽然是兽医局的官儿!

    林放看着很深沉地看了计裘一眼,打算继续卖弄,可惜有人不给他表现的机会,胡述抢答:“我知道了,一个如此重视与对方文明交流的人、明白文化侵略意义的人,是不会轻对方的。”

    原来如此。

    章正则开口,“胡述,你声音太大了。”有林放在,他们这片已经够引人注目的了。“那位老先生的话估计是针对这个总理本人的。”

    大家回以了一下d国总理大妈关于我国的相关言论,觉得章同学的推测很准确。

    台上段老先生的话也结束了。

    于是所有人开始鼓掌,也不知道是给段先生鼓的还是给即将开讲的总理大妈鼓的,反正是台上台下一家亲,大家都鼓掌,林大妈和段老先生还笑容满面地看着总理大妈鼓,一边拍巴掌一边示意大妈上位,站报告台上去。

    总理大妈在全场的等候中款款地站上了报告台。段老先生、林大妈、美女姐姐们鱼贯退场,灯光开始集中到总理大妈身上了。

    待领导们下来坐下后,全场站了近半小时的人士们终于可以坐下听了。——尊卑礼仪无处不在啊,别说你站了半个小时,场内四周还有要站完全场的人不是。

    总理大妈斗志昂扬,挺胸抬头,以45度俯视角开讲,第一句话就把听讲的人们给惊了。

    计裘在咋舌:“没有同步翻译?!”就算这里是党内最高学府,大家都有四级证,计裘也不信后面的西部县委书记们都能听懂英语,况且还是夹杂了d国俚语的窜了啤酒味儿的英语。

    胡述询问几个亲近的同学们:“都听的懂吧?”——老龚班长无语问天。

    谢泽国点头。

    林放回答:“懂。”还不如不懂。

    李暮谦虚:“还可以。”

    计裘也点头:“学过。”

    章正则倒是当仁不让:“没问题!”

    几个人一起看邢东程。

    邢东程急了:“我也懂,我还会说!”,干嘛都以为他是文盲。

    李暮看着他:“老邢,你懂外文,却不懂文言文?!”

    “忘了本了你!”林放决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打击他人的机会!——这样我就舒坦多了:)

    谢泽国恍惚的声音响起:“在新文化的时候,固执的国学家们鄙视西学,不承认更不会不学西学,但是学习西学的人首先必须是国学大师,否则就无法在文化界立足。”

    同学们都同意他的观点,就是思及他的不凡经历加之其人幻景般的声音,让大家有点寒毛林立。——注重国学不学西学的老龚同志再往左边靠一点!

    邢东程自我反省自我肯定:“至少现代汉语我还是可以的。”他次次都有交作业,比林放强。

    章正则嗤笑:“那你就用现代汉语翻译一下。”

    邢东程不愿意:“有必要吗?说的话三句不离钱,还标榜正义!整得更传道士似的!”

    “那你觉得什么是必要的?”

    邢东程琢磨了一下,把第一必要往后推,“我觉得搞清楚陶老师的行为是必要的。”

    胡述重重点头,同意这一提议,笑容满面:“三位,把你们知道的和大家共享一下吧。”

    这个小团体的“三位”这个称谓不特指,尤其是从胡述嘴里出来,有时候是指414的三位,有时候是指在京为官的三位,大家竟然从一开始就没弄错过,难得!

    三位京官的回答很振奋人心,第一次异口同声:“不知道!”

    章正则说不知道应该就是不知道,他不想就不会说,没必要特意说不知道,最多就是哼一声表达不屑回答的心情。——太招人恨了!

    计裘也摇头:“我就知道这位老先生是个通天的人物,其他真的不知道。”

    胡述问谢泽国:“你们一个圈里的你也不知道?”都是文化圈的。

    “档次不一样!差远了。”他到哪儿去知道!

    胡述点头:你还真不怕贬低自己,就是说的话容易引起歧异。

    “三位,你们呢?”

    邢东程兴奋:“我知道他儿子的事儿,你们要不要听?”

    胡述婉拒:“下次吧,有时间再听。”

    好像还是李暮可靠点,眼巴巴地看李暮。

    李暮摇头:“我知道不比计裘多。”

    于是六个人,哦不,一直听壁角的前后座有老师、有同学、有隔壁班同学,大家一起侧耳等待。——因为上面说的话偶们听不懂:(

    林放苦着脸,“陶老师和段老先生的关系,就向咱们和陶老师的关系一样。”想起来就悲苦,他可不想成为陶教授的狂热粉丝。

    “啊?”

    好几声不信的的语气词在耳边响起,动静之大连台上忘我投入全情演出的总理大妈都听见了,怀疑自己是不是哪句又刺激到中国人了。

    大妈疑惑地继续演讲,下面的听众们也在等着林放解惑。

    “听说陶海洋是段老先生的关门弟子,俩人情同父子。”

    “情同父子?”邢东程差点笑出来,考虑到场合,还得绷紧脸皮,“单方面的?”人段老先生从进场就没正眼看过陶教授一眼,林放的妈可看了不止一眼刚刚趁人不注意还回了一下头呢!

    林放力证自身的可信度:”我要是也用呐种眼神看我妈,我妈也得吓跑。”陶老师的视线太热烈了。

    李暮几不可察的笑了一下:“学术狂热有时候比宗教狂热更甚。”

    “不对啊,”胡述很不解:“陶教授是马哲学者,段院长是儒学家,差得是不是远了一点啊。”

    不是一点,是很多点!这是一对多么神奇的师徒。

    “爱信不信!”林放不高兴了,“别忘了,陶老师标榜的是‘天地君亲师’!”

    的确,陶老师给他们讲过,当然人大教授讲的时候把天解释为自然、地是人民、君代表国家,亲和师不解释。同学们一直以为老师是在教他们爱祖国爱人民爱父母爱护花花草草,重点是要敬爱师长不能和老师作对不能每次上课都把老师气到升天!——原来不是教育,陶教授其实已经躬行多年了。

    “这样啊。”胡述算是勉强接受林放的解释。

    林放在座位底下挥挥拳头,示威:“那你还想怎么样?”如此小道的消息,若不是这位老先生跟他老妈一起陪同外宾来,他至于花那么大力气去打听嘛!

    胡述没想怎么样,他在往座位里缩。因为他左边的同座谢泽国同学正低头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盯着林放同学的拳头※_※!

    林放也看见谢泽国对自己纤纤玉手那一往情深的视线了,一格一格地收起拳头,动作既僵硬又轻柔。——在这里打起来肯定能退学,退出官场也可能,不但丢人还可能丢国家的人:(

    “谢泽国!”章正则声音威严。

    谢同学抬头看看他,顺便看看和自己交过手的邢东程,“嗯”了一声作罢。

    邢东程莫名其妙。

    几位私下交流的太投入了,计裘用蚊子的声音提醒,“有人、有人……”

    林放奇怪:“有什么人?”全场都是人。

    “有人过来了。”计裘一口气说完,目视前方开始装化石。

    有人过来?演讲结束了?几位同学很诧异。

    一个一声黑西装人高马大的哥们儿弯着腰从这排进来,致使半排的同学都坐直收腿给他让路。

    工作人员走到胡述林放前面,声音很小很严肃,教育大家:“各位,会场之内,严禁喧哗。”

    几个人都愣一下,计裘的脸都红了。

    李暮温和地回答,“知道了,谢谢!”打开听讲笔记,开写。

    林放在不满:“其他人也在交头接耳,我们怎么不能小声讨论?”说是喧哗太夸张了吧,他们这儿最多也就是比人家讨论的热烈一点,我们是在讨论外宾演讲的内容嘛!

    工作人员噎了一下,据实以告:“吴副部长希望各位安静听讲。”这几位有没有安静还要看后续,但是他们周边的辐射区里的二三十位是立刻安静了。

    “好的。”李暮最听话,撕下一页纸,一折二交到工作人员手里,“请把这个交给段院长。谢谢。”

    同学们敬佩的看着他:你把人家当快递啊!

    对方掐着这张纸表情变了好几变,终于将把纸条捏成废纸团的冲动压下去,猫着腰离开了。

    林放快贴到李暮耳朵上了,问:“你写的什么?”

    李暮斯文地以手掩口:“考验一下段先生和陶老师的师生情谊有多深。”

    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呢,林放的脑子已经转了两圈了,“终于有热闹可以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