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筠怡摇头，不再接话，只是不咸不淡地盯着她，示意朱雅瑶可以说了。
朱雅瑶沉默片刻，开了口：“大小姐，你、你不是苏建成的女儿。”
站在苏筠怡身后的清芷，瞳孔缩了缩。
而苏筠怡似乎不以为然：“我若不是苏建成的女儿？那我是谁？你别把苏建成想的太简单了。”
苏建成是个有城府的人，他不可能没有查清楚，就派人把自己接回来。
朱雅瑶似乎难以启齿，搓揉着双手，再次肯定地开口：“嫡大小姐，妾身说的句句属实。”
苏筠怡未曾开口，还是淡然地望着朱雅瑶。
朱雅瑶知道，她若不说出确切的证据，苏筠怡定然是不会相信自己的片面之词的。
朱雅瑶深吸一口气，将当年的事情缓缓道来：“那日老爷刚送走小姐，就来我院子里歇息，半夜的时候，我起来喝水，听到有人在门外，对、对管家说……”
她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恐怖的事情，顿了顿，才接着说道：“说，说那孩子和奶娘都已经处理掉了，还、还把孩子的尸首拿了回来……当时管家让那人把孩子的尸首埋在后花园里，还、还用桃树盖在上面，说是能辟邪。”
苏筠怡心中有些作呕，似乎明白为何苏正对自己的态度有些奇怪。
若朱雅瑶说的是真的，那苏正从第一天起，就知道自己是个冒牌货，可是他却没有揭穿。
而朱雅瑶见苏筠怡还是未开口，只得继续补充道：“老爷似乎不知道这件事，不然他也不会接小姐回来了。”
苏筠怡低着头，努力地消化这些信息。
若这一切是真的，那她到底是谁？
前世的她就叫苏筠怡，难道这一世，这名字不是属于自己了？
那她到底是谁，还有抚养她长大的一枝师傅，到底是谁。
“大小姐，妾身好心提醒一句，”朱雅瑶压低声音，生怕被人听了去，“我听说，老爷和夫人已经命人去找以前那个奶娘了，说是也许只有控制了她，才能控制住你。”
苏筠怡知道，自己在宴会上的表现，怕是彻底惹恼了苏建成和尹淑玲两夫妻。
若她真是苏建成的女儿，苏建成想要控制住她的奶娘这个法子，确实是个好点子。
但是她从小跟着一枝师傅长大，哪里有什么奶娘。
而且按照朱雅瑶说的，那个奶娘应该在十四年前，就已经死了。
就算苏建成和尹淑玲去找，也是找不到的。
若是找不到，追查到当时那件事，她到底该如何自处？
朱雅瑶知道，苏筠怡还需要时间来接受这个事实，在得到苏筠怡的承诺之后，她便告辞离开了。
“清芷，若我不是苏建成的女儿，你也就不需要来保护我了。”苏筠怡低垂着头，沉吟。
清芷看不到苏筠怡的表情，不知道苏筠怡在想什么。对于刚才的讯息，清芷确实有些错愕，但是她冷漠惯了，脸上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毫无表情。
“小姐，清芷的生死契在你的手里，无论是何种情况，清芷都是你的人。”清芷并未过多思考，笃定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