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阮渊前面八年被原身折磨得够呛,但也还只是个孩子吧,那既然只是个孩子的话,那也不该想法这么极端吧!竟然连她的一丝好都察觉不到!

    想不通,着实想不通。

    时轶胸腔里长溢处一口气,最终还是拿起了玄关处倚着的一把黑白格子的大伞。

    但在即将出门的时候,又折回阳台看了看。

    嗯,阮渊还在的,绝对不会在她下去的时候突然消失。

    然,就在要移开视线离开之际,她眼睛一下瞪大。

    一声支离破碎的嚇从喉腔里飞快地跳了出来。

    这下不再迟疑,时轶攥紧了手里的伞就冲了出去。

    “蹬!蹬蹬!蹬蹬蹬!!!”她的每一步仿佛都踩在了钉毯上,急急忙忙就差没飞起来。

    而在台阶还剩下五级的时候,她猛地一跨纵身跃下,在地面发出沉闷一声之际稳稳着陆,自然鸦黑的碎发大幅跳动如同跃出海面的鲸鱼喷吐出水柱。

    时轶随手开伞,直接奔进雨里,飒长的背影在天空时有时无的白光下尽显雷厉。

    不远处的廊下,阮渊抱住自己的膝盖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无知无觉。

    她迅捷地赶过去,目标却不是他。

    而是在中途拐入了一条灌木丛,随即高高举起了手里的厚重木质伞柄。

    与此同时一个躲在灌木丛后的、披深绿色雨衣的男人察觉到异样,身手敏捷一下弹开。

    手里的枪支却登时走火,一枚无声的子弹从时轶的腰旁险险擦过。

    她墨眉一拧,侧身将伞收了捏在手里当做武器就朝着那男人横扫过去。

    他连续躲避压着嗓子:“这不关你的事!”

    “不关劳资事难道还关踏马观音大士的事吗?!”她冷笑出声,手里的攻势愈发猛烈。

    男人在踉跄好几回后终于还是端起了枪支对准她:“别动!再动这玩意可不长眼!”

    时轶静止一瞬,忽然比了个中指。

    而后快速下蹲出腿,将还没从被鄙视的那一瞬缓过来的他直接绊倒在地。

    那枪支被甩出去,擦着满地落叶最终被覆盖只堪堪露出了一个小黑角。

    男人见了,急忙起身想要去捡。

    “有本事你就捡!”时轶抬起长腿直接上跨禁锢住他的腰部,而后狠狠一个手刀劈在了他的脖颈处。

    他的身体一下僵硬,而后瘫了下去。

    正要起来的时轶忽然间感觉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仿佛……自己的脖颈也被人这样劈过……

    而且赶巧的是,自从上次从b市回来后,自己的脖子就酸了好几天。

    但又摇摇头:应该是自己以前偷着跟人干仗的时候被人劈过,所以才重新有了这种错觉。至于这刚巧脖子酸痛的事,应该就如阮渊所言是自己睡落枕了。

    不再多想,她一脚将这男人给踹开,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在滂沱大雨里湿着全身去摸索那只抢。

    好半天,那玩意才终于被她摸到。

    出于好市民的本能,她立马将它揣进裤兜里,接着拉上了其上面的一个拉链,最后将上衣盖下来挡住。

    又再三确认了不会露出纰漏,才拿着伞走出灌木丛朝着阮渊直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