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吃了差不多有四十几分钟。

    其间时轶就没怎么将筷子伸出过自己的碗。

    因为画风往往是这样的——

    “来时轶,吃个小排骨补补筋骨。”白姝夹筷。

    下一秒,“哥哥吃基围虾吧,我刚剥好的,酱料也蘸好了。”阮渊接上去。

    “时轶,来吃点青菜,均衡膳食。”白姝又夹筷。

    “哥哥,喝点紫菜汤吧,有助于促进肠道蠕动。”阮渊又不甘示弱地接上去。

    ……

    于是在这数个来回之中,时轶的碗就没空过,还差点掉下菜来。

    本来在中途的时候,她都差点想撂碗骂一句:你们俩个今晚犯神经了啊!

    但想到一个刚中考完,一个快要和自己解合同,实在不好毁了他们的情绪,便只好默默咬牙忍了下来。

    最后等到阮渊放下筷子的时候,桌上的菜已经差不多被干掉了三分之二。

    而其中时轶鼓起来的腹部就含了其中的三分之一。

    她不由揉揉肚子,岔开长腿打起了饱嗝。

    “阮渊,我有事想跟你哥哥单独聊聊,不知道你方不方便回避一下?”白姝是第一个结束吃饭的,也擦好了嘴巴,但并没有扔掉那纸而是揉在掌心里似乎是在排遣什么紧张情绪。

    阮渊没有停下收碗的动作:“我去厨房洗碗,不会听到的。”

    “可是你们这厨房的隔音效果不好……”她对刚才时轶砍砧板的声音还印象深刻。

    “也是,”时轶依旧揉着肚子,完全没意识到白姝的小动作,只以为她想和自己好好谈一下合同,“阮渊你回书房看会课外书吧,那里隔音效果好。”

    他剁下碗在桌上:“就放着这堆碗在这?要是它们等会干了就会很难洗。”

    “你可以先拿去泡在水里,”她家长般的传授生活小知识,“这样就不会难洗了。”

    阮渊闷了下声,最后还是回了个不走心的“噢”。

    接着走进书房,但并没有在里面看课外书,而是拿起个排球进了主卧室。

    “小渊子你拿排球干啥?”时轶看到不由问起来,声音穿透客厅直击主卧室。

    “卧室大,能让我练练颠排球,以后上了高中可能会需要考。”他回答的音量很轻似乎飘在云端,和她问话的音量大相径庭。

    “行吧,但你小心点别砸坏了那窗台上的花瓶,那可是房主留下来的,没准有点价值。”时轶并不想在以后搬离这个出租房的时候还和房主产生什么不必要的纠纷。

    “嗯。”阮渊说完就关上了门。

    客厅里终于就只剩下了她们两人。

    “说吧,想和我聊什么?”时轶拈了牙签轻松道。

    白姝决定先说点别的转移一下忐忑:“我们的合同后天就到期了。”

    “对啊,这不也是散伙饭嘛。”时轶有意逗她。

    白姝眼角一下子红了:“真的散伙?”

    “嗐,”时轶觉得这泪失禁体质有时候是真的不太好,会显得对方很不抗压,也令自己不敢多逗,“反正肯定是目前这合同的散伙饭。”

    白姝这才擤了下鼻子颇为恼怒:“你就不能把话一次性讲完吗?!”

    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