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像是疯了…
他好像的确疯了，徐朗的力气已经有些无法压制住他，在这个最紧要的关口，零这个心理承受能力极强的执行者竟然会犯下如此致命的低级错误！
他整个人似乎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无论是刚刚惊鸿所见的那个身影，还是右眼带来的副作用，都让他从身体内部爆发了极大的危机。
零仰面哀嚎着，原本就受创的身躯在几次三番地挣扎下，旧伤开始撕裂，左臂的骨折又一次加重，可这一切都难以掩盖他内心的骇然。
徐朗的眼中满是焦急，他不住地在后方的零与面前空荡荡的窗外反复打量，他看见那另外半只拨浪鼓已经消失在了窗外，丽丽捧着另一半拨浪鼓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直到现在他才明白过来，只有这半只拨浪鼓才是可以为执行者们所得的，但却不是现在，而是要知道丽丽三天前将这半只拨浪鼓藏到了哪里！
零的左眼血流成河，很难想象一个人的眼眶中会有如此多的淤血，那狰狞的半张脸被纯黑的血迹覆盖，一半白一半黑，看起来犹如地狱中钻出的恶鬼！
大半张脸上面附着炙热沥青般的血迹，随着每一次的挣扎，四处乱甩，那弥漫着古怪香气的血迹已经沾染了徐朗的右手，却更加激起了徐朗的狠厉。
他怒目圆睁着，高高扬起了右手，狠狠地一巴掌甩在了零的脸上，那张干瘪的脸庞登时开始红润，一个鲜活的巴掌印出现，随后零嘴里的嘟囔停止，右眼中的碧绿色光芒，从最初不可控制的喷薄逐渐变得稀疏。
看得出来，零刚才受到了窗外灵异力量的冲击，刺激到了右眼之中的力量，造成了精神大规模混乱！
徐朗的一巴掌，反而将零身为人类的精神打醒，他开始逐步地重新动用自身能力将身体的掌控权夺回！
“你tm到底看见了什么！”
极少说脏字的徐朗，在这最最紧要的关头还是吐出了一句脏话，他抓着零的肩膀使劲地摇晃，他看得出来零的状况已经被大量灵异力量折磨地四分五裂，他需要零在极短的时间内恢复过来！
真相，零不说，徐朗不知道，银裙恶灵也不会罢休！
“我……”
零刚刚恢复冷静，人性的一面重新归于寻常，勉强从那阵疯狂的搅乱之中回归，他的左眼已经被血液充满，使劲地揉了揉之后，却也发现世界开始变得黑白，不再具备色彩。
他的心中登时一急，虽然他曾经预料到了这个下场，但情况的急转直下，与之前所见的冲击太过剧烈。
一个字刚刚说出口，就是一大口鲜血咳了出来！
徐朗厌烦地松开了手，不再理会零的调整，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但也还算足够，徐朗从地上站了起来转过身，将有些散乱的发丝拢过脑后，看向了对这一切充耳不闻的丽丽。
丽丽还是那副样子，只不过徐朗能够看出在切割之后，她变得更加无神，行为举止有些僵硬和怪异，站在窗口眼睛紧闭，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但时不时地眉头紧皱，却又立马松弛，身躯时紧时松。
“我看到了一个美的不可方物的……女子，不可形容的貌美、不可直视的容颜！”
零的嗓子变得粗重和嘶哑，他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徐朗，从刚才的状态中调整了出来，只是更加虚弱，他的眼里世界只是黑白色的了，并且说不上什么时候连这最后的色彩也会消失不见。
徐朗的身躯顿时一僵，他刚刚平静下来的眼睛又被这句话所搅乱，怔怔地转过身，面对着身形憔悴的零，等待着他进一步解释。
零缓缓扬起了头，将视线从徐朗的身上转移到后方，那扇倒映着温柔月光的窗面。
“自相矛盾、不可理喻……造成十二年前惨案的源头，竟然会是银裙恶灵，是它自己一手促成了一切！”零的面容很是痛苦，关于真相的一切，他说起来都觉得头颅都要炸开，有什么东西在阻止他，又有什么东西在怂恿他。
“银裙恶灵是丽丽……十二年前她还个是小女孩，但十二年后成为恶灵的自己，将拨浪鼓送到她的手中，直接促使她在十二年后成为恶灵？”
零的话不难理解，徐朗几乎片刻之间就想到了这个事情的原貌！
银裙恶灵苦心积虑利用执行者找寻当年的真相，而真相却成为了一个完美的闭环！
丽丽受到拨浪鼓诅咒，死后成为银裙恶灵，银裙恶灵找寻真相，再回到十二年前，却成为了当年之事的源头？
这就是十二年前的真相，却是那么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