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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六章 所谓精英干员


    像他们这样的人,永远会冲在最前,为的是保护同伴。也始终在为赢得胜利而赌上自己的一切。

    正如煌档案中的那一句描述,“煌永远值得博士去信任”,因为她确实是在为博士奉献自己的生命。

    精英干员,无愧于罗德岛的中流砥柱。

    绝城始终记得前世煌的干员信物——那是一个看不见内里构造的玻璃瓶,只要摇晃两三下,瓶身就会变得温暖起来,很适合冬天抱在手里。

    煌在罗德岛众人的眼中,是一个热情洋溢的人,正如霜星会被那些甚至年纪比她还大的雪怪们称为大姐头。

    没有人知道她们为什么可以散发出团聚他人的能量,正如没有人知道一个玻璃瓶为什么可以带来始终的温暖。

    结构会磨损,存储的能量也终会耗尽。

    但人却是这样一种相同而又不同的东西。

    哪怕再悲伤,只要咬咬牙依然可以站起来。

    哪怕再难过,挤挤嘴角仍旧可以出现笑容,带给别人勇气。

    哪怕自己也深陷于悔恨、愤怒和不甘,他们也会用自己的背影去鼓励他人。即使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他们铭记自己是战士的身份,这意味着他们在这一刻背负起了不为人知的过往。意味着在战友离去以后,接手他们留下的担子。

    就像他们曾经做的那样,佯装无事,继续在别人面前表演着一个好榜样。也只有在四下无人的时候,他们才能够静静坐在窗前眺望远方。不声不响的将那些永远也不会再翻新的往事在内心与以消化殆尽。

    直至滚烫的情绪烙印在心底,直至所有的苦涩全部吞进肚中。这些谁也看不见的伤痕终将伴随他们一同入土大地。

    精英干员是利刃,同时也是他人眼中的道标,每位干员都有成为精英干员的一天。也正如每一位精英干员都有为自己坚守和坚持的事业,付出生命的一天。

    而如果那一天真的有到来的时候,煌希望她留给你和其他人的,永远是那热情如火的形象,始终希望让人想起她大大咧咧,满不在乎的一面。

    对于scout和斯诺维尔的死,煌不可能没有感想。只是,越是熟悉和亲近的人,才越会做好沉默着道别的准备。

    或许只有在真正与煌并肩而行的那一天,绝城才有机会了解到这些只属于精英干员们的坚强与温柔。

    同时明白,原来这世上的每一份希望,其实都离不开那些努力摇晃自己,从而为他人带来热情和温暖的人。

    “这样吧,我给你讲一个故事。”

    “有一位德高望重的矿石病学者,他为了感染者的正当权益和生命安全而努力着。他不排斥与感染者们接触,甚至还为他们提供矿石病的治疗手段。他和她的妻子都是非常优秀的矿石病学者,甚至曾与罗德岛的部分医疗干员有一些学术上的合作。”

    “在普通人的眼里,他就像是一个异类,但在感染者的眼里,他是一名德高望重的学者。可有些人不那么认为,他们认为这名学者的治疗是一种鄙夷。那些感染者折磨死了这名医生,而政府的法律却又因为这名医生长期接触感染者将这件事判断为感染者的自相残杀。”

    “你觉得滑稽吗?煌。本是救治感染者的学者却被自己救治的人所杀。”

    绝城的故事讲完,煌也眯起了眼睛。

    “你想说些什么,博士?是在说我为了感染者而战这句话,太大了吗?”煌自不是笨蛋,只是有时懒得思考罢了。她明白了绝城话里的意思,只是不太清楚绝城想和她表达什么。

    “个体感染者的恶行会被全体感染者买单,坏人是感染者,而最后变成了感染者的是坏人。只是凭借你的一腔热血是做不成什么的,这点你比我更加清楚。”

    绝城的话说出了刚刚那个故事的真正问题,也是感染者这整个群体面对的最大的问题。

    偏见

    正常人坏不坏我不知道,但感染者一定都是坏人。

    习惯不会决定一个人的态度,偏见才会。更可怕的是,当所有人都把偏见当成了一种习惯,罗德岛又该如何呢?

    煌有些无话可说了,而且她本就不擅长这些。

    “被标签化是一种很可怕的事情,而且在一些别有用心之人的煽风点火之下,这些想法和看法也都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绝城掏出了莱娜的木签含在嘴里,煌也难得的和绝城一样含起了木签。

    她心中也很郁闷,虽然她明白有些事情不是一厢情愿就能改变的,但力不从心的感觉就是让她不爽。

    “就算是这样,我也不会和那个丫头道歉的。”煌一偏头,恨恨的说道。

    “我不是要你和灰喉去道歉,只是希望你能与她平等的交流,而不是因为她无心之下的一句话就去迁怒于人。”绝城拍了拍煌的后背,就好似在安抚自家生气的大猫猫一般。

    “既然博士你这样要求我了,那我就不多说什么了。可她要是再多嘴,我一定要把她的脸都咬下来!”

    “好了好了,煌最善解人意了,也最可爱和大度了~”抚摸着煌的后背,绝城安慰道。

    怎么一股安慰生气猫猫的感觉?

    “灰喉的父亲是个医生,在她年幼时,她父亲救治的感染者将她父亲折磨致死,还逼疯了她的母亲。我查过旧档案,她母亲将她送到罗德岛后就消失了,当时她的精神状况已经有些问题了。你能想象几年前的她会用足以研磨金属的砂纸将自己的手臂打磨到血肉模糊吗?”

    绝城的话让煌一愣,同时他到话也在提醒煌,刚刚那个故事的主角,就是灰喉的父亲。

    “我可以理解她,但我不会原谅她。”

    “原谅什么之类的跟我没关系,那是你和她的事。不过,我也有在想,等这次行动结束以后,灰喉就会选择是去是留了吧。”抬起头看向天空,绝城略带思索的说道。

    “博士,我们都不是孩子了,就算不对又能怎样”煌低下了头,“我们经历的这些还算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