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妇的那个手术，据说非常简单，大概就是子宫里面“安装”一个节育环。
热热闹闹一白天，晚上买回四人的饭，好歹吃了；四大舅子嫂子也回家了。
恰好里面的产妇出院回家了，王儒的岳母就可以留下了；夜间她可以暂时在里面那床上休息。
门口床位那位产妇，疲劳过度睡着了；她母亲幽幽地长叹一声，而后羡慕地低声说道：“你们家可真高兴啊。”
李铁如挺奇怪：“你们的胖女孩也不错啊？”
那产妇老妈稍微高兴了点：“嗯，还可以。你们大小子八斤二两，我们女孩七斤八两；我们在所有女孩里面，算是够分量的。”
李铁如无心地自语：“不知道男孩里面，我们排第几？”
那产妇的母亲酸溜溜地说：“啥第几呀？好几十孩子，只有你们一个胖小子。”
李铁如又笑了：“现在是一个，后面应该还有很多呀。”
对方紧接着就说：“我们紧接着你们，就是个女孩；而且下午又有俩，也都是女孩。”
李铁如闻言愣住了，这情况未免有些“太强大”；人家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后面说不定又是一批女孩。
其实，他的思想还是很“科学”的，可现在这状况实在有些唬人。
当时，由于千禧宝宝的噱头，医院的新生婴儿比往年多出很多。
但是人们重男轻女的倾向依然非常严重，这一大“波”女孩，令众多新父亲们与他们的家庭大失所望，从而对产妇们非常冷落；同时，对医院的医护人员们，当然更加不可能有什么“优待”。
虽然说医护人员们，也并不会特别指望这些微薄的礼物；可是，看着产妇们备受冷落，妇产科每天门可罗雀，她们心里自然也不是滋味。
因此，人们慢慢不由自主地，也盼望起出生的男孩多一些，哪怕与女孩持平或者略少也好啊！
所以，主治医师那美女医生，对王儒的热情是自然而然、发自肺腑的，是有原因的，绝非无缘无故。
其实，只出生了一个男孩，而且恰好是李铁如家，那不过是一种随机现象，绝对纯属巧合。
产房里面俩产妇，李铁如媳妇也在睡觉，睡得很踏实、很安详；而门口那位，似乎面有苦色。
她母亲也过来，眼热之极地端详李铁如的胖儿子。
下午出院那位也是，看了足有数十次，临出门还恋恋不舍地看了半晌。
她们到底是不是出于本心地同样重男轻女，谁也不知道。
但是，生了女儿，就仿佛人生重要考试考砸了而不及格一样了。
第一位产妇，就只能自己抱着女儿独自出院；她未必就是那么坚强，然而，她不坚强，又能怎么样？
李铁如是个木头人，对这些显而易见的情况，都毫无察觉。
李铁如的岳母虽然只是一位农村家庭妇女，对这些人情世故，也远远胜过他；因此，就主动与那位妇女攀谈。
就此，对方终于可以倾吐腹中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