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一闪而逝的愤恨和屈辱会被这个可怕的人看到。
“躲什么！”
下巴被少年细长的手指钳住，她被迫仰起脸。
“你还恨她？”
燕雨儿连忙摇头，“不，不敢。”
“不敢么……”少年的声音很轻，拇指轻轻摩挲在她的脸颊上，俯过身一寸寸靠近她的脸，“看来还是恨呐。”
猛然间，他的手指狠狠收紧，深深陷入她脸颊的嫩肉。
“不是不敢，是不许！”燕辞的瞳孔蓦然变成暗红色，死死盯着眼前女子的脸，“不许你恨，不许你用你愚蠢的脑袋想她，记住了吗！”
燕雨儿整个人抖如筛糠，下巴被死死捏着说不出话，想用尽全身力气点头，却因为钳制而无法动弹。
记住了，记住了！
她想大喊，想马上表示顺从，唯恐因无法表达下一秒就被掐死这里。
她见过他杀人，她见过太多次了，那种毫无感情的屠杀让她在心里埋下了不可磨灭的巨大恐惧！
燕雨儿手脚发抖，双手合十，急忙在胸前做出拜求的姿势。
燕辞突然一笑，笑容俊美如俦，掐着她的手放开，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脸，眼神温柔如三月微风。
“怪我下手没个轻重，回去擦点药吧。”
燕雨儿身体僵硬，极力保持着镇定，垂着的脸煞白煞白的，颤抖着退出石殿。
燕辞瞥了一眼她的背影，鄙夷的笑容一闪而过，眼底一片冰冷。
“大人，一起回来的那些燕家修士怎么办？”
一个黑影悄无声息的出现，恭敬地跪在台阶下。
“都放回去吧，现在还没到时候，别让他们察觉端倪。”
“是。”
那黑影顿了顿，“燕城那边已经准备妥当，我们随时可以动手了。”
“嗯。”大座上的少年换了个姿势，斜靠在大座里，曲起一条腿踩在大座上，另一条腿刚刚悬起，立刻有一个黑衣婢女跪趴在他脚下，单薄的后背垫在少年黑金雕纹的靴子下。
“先不急，再等等吧。”
少年的声音有几分慵懒，黑影不敢再问，领命而去。
燕辞一手撑着头，脸上的神情好似漫不经心，他眼睛一扫，落在石殿一侧厚重的纱帘上。
在那片纱帘后面，有一处精美的壁画。
他已经在这里等得太久了，久到这大殿中每一幅壁画上面的每一笔勾勒，每一个人物上的每一个表情，都印在他脑子里，不用撩开纱帘，他就知道那片壁画画了什么。
是啊，太久了。
这么久了，你终于回来了。
他的心脏咚咚地跳起来，他将左手放在胸口，手掌下，他能摸到自己剧烈的心跳。
我的，她的，他的……
都已经这么久了啊……
久到他都已经快要忘记这种跳动的感觉了。
他扬起脸，看着自己微微举起的手心，笑容狂狷邪肆，黑眸深处的红色又一点一点涌上来。
“我该如何与你相处才好呢……”
“无名小卒你看不进眼，真身相示又怕吓坏了你，真是让人烦恼呢……”
“我的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