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长晖拒绝的做决定道,“你就先学到二十岁,等你加冠了,成了大人,能为自己的言行负责了,那时你是想放弃还是如你爹这般,几十年如一日的练习,那就是你的事情了,娘就放手不管了。”

    长晖瞬间愣了,他如今可七岁了,可不是两三岁的小不点,可以随便娘亲哄骗。二十岁是加冠了,也是大人了,可已经练习到二十岁,几百年再懒散,再迟钝,他也该学出个模样了。那时候自保绝对是不成问题的,所以放弃不放弃,好似也无伤大雅。

    “娘你这把时间定的太长了,不如就定在我十岁好了。我十岁也长大了,可以为自己的决定负责了。”说着长晖又指指旁边的宋玉安,“娘,玉安哥哥从小都不练武的,我练到十岁,这绝对可以了。”

    宋玉安却呵呵笑道,“我是不习武,可我从小到大,每天早起都要打两趟拳。”

    长晖不服气,“玉安哥哥练的根本不是拳,是,是……”具体是什么,长晖也说不上来。

    宋玉安是个体贴性子,就说,“不急,你慢慢说。”

    “玉安哥哥练的东西,我外祖父也会练。他说那是活络筋骨的,根本不能算武功。”

    宋玉安练习的拳法有点类似太极拳,林父在京城的时候,从同科那里学来了,就每天也在院子里打两遭。那慢吞吞的看着确实不像能防身的样子,但是练好了,等闲几个大汉也是难近身的。

    宋玉安就这般和长晖解释了一番,长安和小鱼儿几人在旁边听着,都给宋玉安补充说明。长晖听明白了,就有些蔫蔫的。

    他不想练武,不想做一些出汗的活动。他只对书籍感兴趣,就想研究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但最后长晖还是把今天的“功课”做完,然后跟着哥哥们回了外院。

    徐二郎和瑾娘领着几个姑娘往内院走时,小鱼儿在旁边叽叽喳喳,“长晖不行啊,再这么懒下去,迟早成个大胖墩。”

    长绮眨巴着大眼睛点头,“五哥吃的多,不爱动,是小猪。”

    长乐就笑,“你五哥是小猪,那你是什么?”

    得了,这话题不能继续了,赶紧换个话题吧。

    瑾娘就问起长乐昨天外出义诊的情况,已经新药的药效测验胡来没有,长乐回话说,“还没有。因为没遇到对症的病人。倒是有一户百姓说,他那远方的表姐倒是有些病症,且一发病就捂胸口,只是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说的那个心脏上的问题。我那药还没经过试验,我也不敢贸然让那百姓贸然转交给他们的亲戚,所以就准备今天亲自过去看一看。”

    长绮迫不及待开口说,“爹,娘,我还和姐姐一道过去。”

    徐二郎摸摸长绮的头发,眉眼间露出一股纵容。长绮满意了,小脑袋蹭着爹爹的掌心,撒娇的说,“爹爹同意了,爹爹最好。”

    瑾娘吃醋的啊,都快掉到醋缸里了。

    这一天仍旧是忙碌的一天,虽然三皇子一行人已经离去,但世家的案子还没审完,也因此长安几人根本没在府里休息,又跟着徐二郎出门了。

    结果他们出门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府里突然来了人。

    瑾娘那时候正在陈佳玉院子里,陪着陈佳玉说话,就见青禾急吼吼的跑进来,满脸笑意的说,“夫人,三夫人,大喜啊,三爷过来了。”

    三爷是哪个?

    瑾娘脑子晕乎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三爷是谁。倒是陈佳玉一下坐直身子,满面不敢置信的一把拉住青禾,“谁来了?你说三爷过来了?”

    “是三爷,可不是咱们府上的三爷么。夫人,三夫人,三爷这时候怕是进门了,你们看是不是……”收拾收拾?

    这话不是对瑾娘说的,却是对陈佳玉说的。都说女为悦己者容,三夫人自从怀孕后,就鲜少化妆打扮自己。关键也是孕吐的厉害,无暇捯饬。可如今三爷回来了,三夫人必定是想收拾收拾,好体体面面的肩夫君的。

    可惜,青禾这话才刚落音,陈佳玉甚至都没意识到青禾如此说的意识,就有一个铿锵的脚步声快速往花厅过来了。

    瑾娘和陈佳玉抬头一看,不出意外看到徐翀那张晒成古铜色的俊脸。

    夏天才刚过去不久,闵州风大浪大太阳大,徐翀担负着游击将军的职位,每天都要出海巡逻,可想而知被晒成什么模样。

    他脸都晒脱皮了,也好在长乐心疼自己三叔,送了不少药过去。而徐翀是个臭美的,有了媳妇也想捯饬捯饬自己,所以涂抹的很勤快。也就是如此,才让他的脸没有受到大损害。不然像是普通士兵那样晒得脸上一块黑一块白,那真是没眼看。

    不过皮肤是护住了,那着实是黑了。尤其他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到衬得那脸更黑了。

    瑾娘看见徐翀笑出了牙花子,忍不住也笑出了声,她拍拍陈佳玉的手,顺便还招手让三郎快进来,“傻了不是?你是不认识我还是不认识佳玉了,就傻愣愣的在门口站着,这是想当望夫石不是?快进来好好让佳玉看看你,你不在跟前,佳玉可是思念你。还有佳玉怀了身孕,三郎大喜啊,再过几个月你也是要当爹的人了。”

    以往徐翀多机灵一个人,那话密的,有时候瑾娘恨不能拿胶带封住他的嘴。可好这次这人跟哑巴了似得,啥话也不会说了,看看佳玉,再看看他的肚子,整个人笑的脸上开花。

    这傻兮兮的,她的话他听进去一个字没有?

    瑾娘忍不住想捂脸,觉得眼前这个徐翀实在傻的让人没眼看。

    然后瑾娘就看向陈佳玉,结果就见陈佳玉也傻乎乎的。不过却是要笑傻了,就这般痴痴的看着徐翀,就跟那久不相见的牛郎织女似得。

    我是谁?我在那儿?我这个电灯泡这么亮都没人注意,这多让人难为情啊。

    瑾娘摇摇头,不管这两傻子了,抬步就走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