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二嫂,我知道我这一走没个音信让您担心了,可着不是,不是,唉,我那边真忙着呢。”

    瑾娘点点头,她又不是因为此事来诘问他。他的去向她从通河那里知道了,没必要此时再拿出来说事。况且徐翀意识到错误,且说是有正事,那就只当他是有正事。

    瑾娘就道,“以后不管做什么,得提前给家里留个信。”

    徐翀连连应是,瑾娘又道,“陈姑娘那里,你怎么想的?”

    提起陈佳玉徐翀心就猛跳。

    他还能怎么想,自然是要娶回家啊?不然大张旗鼓的把人从江南掳来干嘛?他还费尽心机给他兄长找大夫,若不是看重她这个人,他费这些劲儿干么?

    徐翀就道,“只要您同意,我找人算个黄道吉日,赶紧把她娶进门。”

    瑾娘“呵呵”,“你的事儿可不是我点头就算数的,这事儿你得把爹娘说通了。另外,既然真打算娶人家,就要把态度摆出来。京城里边传言可是非常多的,你想和人家还好好过日子,就先让那些说人是非的人闭嘴。”

    徐翀磨磨牙,他倒是没听到什么流言蜚语,当然,也没人有那个本事嚼舌根到他跟前就是。不过,二嫂既然说了,可见时态严重,远不是她能处理,或是不方便处理的,既如此,还真的他出面不可。

    徐翀就点点头,“我晓得了,多谢二嫂提醒。”

    瑾娘就说,“你有分寸就好。对了……京郊大营如今是平西侯在管着吧,你频繁出入京郊大营……”

    要知道徐府和平西侯府的关系,如今可是很微妙的。

    因为早先平西侯夫妇想将翩翩送进宫一事,徐二郎对那府的人起了厌恶,之后两府的来往便渐渐减少。

    也是时机凑巧,他们之后外放河州,距离京城实在遥远,便是减少往来也无人置喙。瑾娘又在徐二郎的示意下,将给平西侯的贺礼酌情减少——也没有减太少,只是贺礼的规格却降低了两个档次。若早先是把他们当做本家的嫡支嫡脉敬着,如今可是只当普通族人走动。

    平西侯那边大体是接受到这些讯息,痛恨徐二郎不知好歹,他们夫妇不识时务,所以之后给河州来的四时八节的礼物都有些凑合。也就是说,如今双方也就只是保持着面子情,私底下,关系寡淡的很。这也就是他们回京城这么些时日,还没有登过平西侯府的门,去拜访过他们的原因。

    瑾娘觉得事关徐府对人对事的态度,徐二郎应该和徐翀通过气,但看徐翀这个频频往平西侯地盘跑的态度,她又觉得他不像是有意避讳……

    瑾娘有些好奇,就想打探几分,但这显然是不能泄露的。徐翀就点点头说,“二嫂放心,一切我自有分寸。”

    瑾娘见徐翀不想多说,也就不逼问了,反正再问也问不出什么。

    又是几天,终于到了青儿休沐的日子。这天一大早瑾娘就起身了,领着几个丫鬟就跑到外院去。

    外院里荣哥儿已经收拾妥当了,包括一应行李书籍,还有一些备用的药物,以及一些简单的用来垫肚子的牛肉干,反正是瑾娘能想到的,所有东西都给他准备了。

    按说早有长安长平的例子在,瑾娘已经是熟练工,不至于手忙脚乱,也不至于丢三忘四,更不至于忧虑焦灼。可荣哥儿这是头一次去书院,瑾娘就生恐有半点不妥当,再让儿子入学的体验不好,那儿子不白欢喜一场。

    瑾娘在屋里团团转,反倒是荣哥儿一脸淡定,“娘您别问了,下人们都收拾好了。保证东西都带齐全了,即便落下什么也无妨,稍后您再让人给我送去也成,我找大哥二哥去要也成。”

    长乐和小鱼儿两姐妹带着睡眼惺忪的长绮也过来了,恰好听到荣哥儿这话。稍微一想就明白荣哥儿为有此言,长乐就笑道,“婶婶这是关心则乱。婶婶别担心,大哥二哥不会放任荣哥儿不管的。”

    小鱼儿也说,“娘就爱瞎操心。”

    几人说话的功夫,长洲和长晖也急吼吼的跑过来了。

    长洲鞋子都穿反了,头上的系带都没系好,一缕头发都从里边跑出来了。长晖呢,上衣的盘扣都错位了,荷包更是跑到了腰中间,着实没个体统。

    两小子身后跟着好几个丫鬟嬷嬷,慌慌张张的想让两个小公子慢点,可千万别摔着。又想让他们好歹停一停,容她们给他们整理一下行装,不软夫人看见了,谁都落不了好。

    可惜,长洲长晖只顾着担心错过三哥,届时他们就没办法跟着去书院看稀奇了,因而那里还顾得上行装这些东西。

    两小子边跑还边吵,长洲没理找理,“你都不看什么时间了,你怎么不早点叫醒我?”

    长晖还委屈呢,“我叫你好几声,可你睡得正香,根本听不到耳里去。”他喊的大声了,四哥还嫌弃他烦,一脚踹过来差点踹他脸上。好在他也练了三年拳脚功夫,底子打的不错,关键时刻避开了,不然现在怕是都流鼻血了。

    长洲闻言眼中闪过心虚,不过他可不想认,赖床什么的可不是男子汉大丈夫所为,他坚决不承认自己那么娘气。

    长洲狡辩,“你别败坏我名声,我睡觉最惊醒,一喊就起来。肯定是嬷嬷喊你时你起不来,才耽搁了时间。”长洲差点捶胸顿足,“早知你这么靠不住,我昨天怎么也不能将喊我起床的事儿交给你。”

    长晖委屈的啊,脸都皱一起了。他怎么觉得四哥说的这么没道理呢,“那你怎么不做两手准备?把这件事交给我,再交给嬷嬷,这样不就能避免起迟?”

    长洲哑然。

    关键是他从没想过自己会起迟,所以又那里会想到再交代嬷嬷一声。这事情是他们小哥俩的事儿,他们自己决定就好,作甚要个外人参与进来?

    长洲心越发虚了,不过却不表现出来,他只催促长晖,“再跑快点,我看见娘和哥哥姐姐们了,他们还没出发呢。”